老木桌只靠听觉与世界接触,它既闻不到红酒牛肉的香气,也感受不到瓷盘体温。
由于身处地理中心,老木桌永远是家中的转运站。老么把玩具车放它身上临停;女主人当它是书报架、早餐台…;在某个晚宴出门前夕,它又成了大型寄物柜。
晚餐时间,才是老木桌本尊登场的时刻,承载全家人的欢笑,以及孩子们不慎掉落的食物,饱含矿物质的木纹,也随着用餐情绪升高而黑得发亮。
午夜,是老木桌最期待的时刻,女主人斜倚在客厅木榻上研究食谱,男主人则陷在沙发里,两人静静享受从地上喇叭缓缓倾泄而出的ChetBaker。墙上铁件发出只有老木桌才听得见的低沈共鸣,女主人的双脚踢呀踢的,让人想起她小时写功课的模样。
金属与多彩木料结合的卧榻。
直到今天,老木桌仍保留着,她出嫁时母亲滴在桌上的泪水。